2007年12月31日 星期一

courage

「男孩別哭」(boys don’t cry),根據1993年發生在美國中部的悲劇改編而成,在描述因為恐懼、憤怒與嫉妒,並且排擠同性戀所導致的姦殺事件的同時,讓人質疑這一個看似整潔與秩序的社會。
一切事件的發生,只因為一個大家「認同」的男孩,實際上竟是女孩。
事件中的主角「brandon」本名「teena」,二十歲那年意外的到了弗爾市,以為從此可以展開新生活的她,卻沒有想見因為一張交通事故的傳票,使得她真實姓名與性別曝了光,而這也是可怕夢靨的開始。
「brandon」的帥氣與溫柔,使的他在短短的時間那就結交了不少朋友,同時包括漂亮的女友「lena」。然而這卻是整個事情的導火線。當那兩位男性友人揭穿「brandon」性別時,企圖以強暴她、凌遲她本有的自尊,象徵著週遭的男性霸權總以為自己以更高的姿態來駕馭女性,強化了男性永遠比女性強的信念,更重要的是他們以此揭露與證明「brandon」是女性的事實。然而「brandon」與lena獲得了另一個女性友人candace的協助而有可能一起離開弗爾市時,他們的兩位男性友人卻連同「brandon」一起槍殺了candace,他們不容許女性之間情感溝通的同時,也不允許女性間細膩的情誼,他們只是要孤立那個不論是該用哪個名詞形容,同性戀、跨性別者、變性慾的「teena」。然而「teena」什麼也沒做,他只是想揮別過去,追求愛情與新生活的「男孩」。對於人最基本的追求愛與欲望的權利的剝奪,對於弱勢的迫害與打壓,我們看見了整個體制之下人心的殘酷。
即便到影片的最後lena不因為「brandon」的性別而背棄他,男性的權威在此受到挑釁,由此來諷刺與對抗男性的霸權,於是整個衝突終於爆發開來,「brandon」慘遭槍決,這兩位男性依舊以「誰叫她騙人?」來做為強化自己不義之行的藉口。令人心痛的昰,在人權慘遭泯滅,強化既定偏見的同時,藉口依然可以被理直氣壯的編造出來,到底是怎樣的社會竟然容許這樣偏激恐怖的事件發生?逼得一個卑微弱小的社會邊緣人如此痛苦孤獨與徹底的無能為力,卻還是無法完成努力的建構的自我?
文明社會應有的開放與美好,於內在深處卻昰如此的封閉。
在「brandon」被兩個男性友人強暴之後,警察的盤問完全不給她絲毫的隱私與自尊完整,更誇張的事並沒有馬上逮捕兇手,還讓他們逍遙法外,有機會讓槍決事件的發生,原本應該保護人的警察竟成了整個無情悲劇的幫兇,而這個社會在面對這樣的事件的時候,真正能夠跳脫那根深柢固的歧見的人,又有多少?。
電影裡頭,lena對於「brandon」真實而熱切的情感令人動容,即使是知道「brandon」真正的性別之後,也不因而怯步或者對她有了歧見,我們看見的是lena對於「brandon」的愛情,已經超乎了性別與一個人的不堪過往,在片中她所存在的聲音與角色,不只有是一個漂亮的不斷被工作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女孩,對於愛情的追求及對權威、既定價值的挑戰,我們似乎也看見了希望。

Hilary Swank演的真好,令人徹底心碎。
這是2008的第一部電影。

2007年12月29日 星期六

love songs on the radio



在位於一個時間緩緩消逝與再生的年代交界,回想起過往的一年。
對於未來的徬徨不安、挑燈夜讀的寧靜藍夜、落櫻飄然謝落與綻放的京都、奇蹟似的與人的輪迴式相遇、失去與拾回,每個時空定格的畫面如倒敘的影片,錯落於記憶之中。當下一次再重新登入這一個頁面,將所顯示的數字,已不再是那一個熟悉的2007,將之取代的昰被迫熟悉,然後又被迫逝去的2008。
依舊在這一方小小的宇宙,用顏料塗抹與重現心中所相信的空寂寧靜狀態,閱讀在不同時間洪流下所產生的小說,偶爾拉奏著還昰五音不全的巴哈,抱著的琴就彷如自己的影子,企圖發出更好的聲音,卻又無能為力。
腦海中莫名的浮現一個樂團「slowdive」,猶如氤蘊的迷霧之中的歌聲繚繞,有氣無力的唱法與層層交疊的電吉他聲響,慵懶的像在夢境中招喚著最深處的靈魂。「slowdive」是90年代英國迷幻搖滾的代表之一。在1991到1994年間出了三張專輯,後來在1995年因為團員彼此的理念不和,「slowdive」於是悄悄的解散。原本的主唱Neil Hastead和Rachel Goswell於是重新組了一個團體「mojave 3」,還是殘留著「slowdive」所有的朦朧迷離的氛圍。這首歌「love songs on the radio」,Rachel呢喃般的歌聲,極端甜美又極端憂傷的旋律令人著迷。
就讓這首歌悄悄的送走2007。

la même histo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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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Paris, Je T'aime」裡面的曲子。
04年約莫也是這個時候,在巴黎。
獨自留連於一個陌生的城市,特別是蒙馬特的墓園。

冬天的巴黎,陰濕的天氣總是讓人感傷,當時後的你就好像錯置在空間裡,巴黎/D.C/舊金山/台北/台南,再也搞不清楚時間。現在想起,還是能一點一滴喚起記憶的巴黎:青年旅館特殊的氣味、艾菲爾鐵塔上看見的橘黃色落日、說話時後嘴邊消逝的霧氣、邂逅的加拿大女孩獨特的英語腔調,聖母院搖曳的燭火與玫瑰窗……,不斷地與不同的人匆匆擦身,離去/相遇/重逢/不斷地輪迴交錯,陌生到熟悉,承諾與別離,失去與拾回,一個城市似乎因人的記憶,而有了生命與色彩。
於是,城市的風景在記憶裡如白描法,一點點的被勾勒出來。

La Même Histoire / Singer: Feist
(French Theme Song)

Quel est donc ce lien entre nous
cette chose indéfinissable
où vont ces destins qui se nouent
Pour nous rendre inséparables

那麼,
什麼是我們之間那永無止盡的聯繫呢?
那交互纏繞分不開的命運
又將帶我們去哪裡呢?
On avance
Au fil du temps
Au gré du vent
On vit au jour le jour
Nos envies , nos amours
On s’en va sans savoir
On est toujours
Dans la même histoire

我們順著風、隨著時間前進著
日復一日地生活在
我們的渴望、我們的愛情中
雖然後來離開了彼此
卻不知道
我們一直活在同一個故事中

Quel est donc
Ce qui nous sépare
Qui par hasard nous réunit
Pourquoi tant d’allers, de départs
Dans cette ronde infinie

那麼,
到底是什麼把我們分開?
而再度讓我們在偶然的機會裡相遇的,
又是什麼呢?
為什麼在這個不斷輪迴的人生裡
有那麼多分離重聚?

On avance
Au fil du temps
Au gré du vent
Ainsi
On vit au jour le jour
Nos envies, nos amours
On s’en va sans savoir
On est toujours
Dans la même histoire

我們順著風、隨著時間前進著
日復一日地生活在我們的渴望、
我們的愛情中
雖然後來離開了彼此
卻不知道
我們一直活在同一個故事中



很喜歡這首歌,很美也很真實。是阿,我們一直活在同一個故事中。

2007年12月26日 星期三

quote


Fitzgerald's favorite passage from Conrad's preface to The Nigger of the "Narcissus," about how the artist "appeals to our capacity for delight and wonder, to the sense of mystery surrounding our lives; to our sense of pity, and beauty and pain...and to the subtle but invincible conviction of solidarity that kneats together the lonliness of innumerable hearts, to the solidarity in dreams, in joy, in sorrow, in aspiration, in illusion, in hope, in fear which binds men to each other, which binds all humanity---the dead to the living and the living to the unborn."



well, in order to put up the picture of your favorite flower, it comes along with the quote.

2007年12月23日 星期日

lacuna


這是一部給曾經愛過的人的電影。
《王牌冤家》(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電影名稱與內容毫不相關,英譯原為「無暇之心的永恆陽光」,取自於Alexander Pope 的詩Eloisa to Albelard,描寫12世紀法國神學家阿伯拉與他的學生艾綠依斯的故事。講述了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相差三十餘歲的兩人,終究被拆散,各自奉獻給神。這首詩的片斷在電影裡頭,由原本愛上這位專門替人洗去記憶的醫生Howard的女孩口中道出,呈現了電影中多處的矛盾與荒繆,這首詩是這樣的: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d.

聖潔女神的命運是何等幸福
遺忘世界,被世界遺忘
無瑕的心靈散發永恆的陽光
接納每一個祈禱,捨棄每一個願望

於是帶回了電影的主軸與靈感來源,愛與恨、希望與絕望,只有在擺脫了過去的記憶,忘卻每個細節,斑駁的心靈才得以得到救贖。



片中描述Clementine(Kate Winslet)與Joel(Jim Carrey)原本在一起,後來因故Clementine找上了Lucuna Inc.(忘情診所;lucuna,在拉丁文中有空白之意),把Joel從她的記憶中消去,Joel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也決定對Clementine做一樣的事情,只是消去記憶的過程進行到一半,Joel就後悔了,記憶的美好過於美好戰勝了對於消逝情感的怨懟與悲憤。於是,他帶著腦海中對於Clementine的殘存記憶逃跑,試著跨越與脫離電腦雷射光能夠掃射偵測到的記憶刻痕,然而,對於殘酷的讓人消去記憶的雷射光,他們仍舊無能為力;即便如此,電影中仍然歌頌與肯定人的意志,他們在Joel的記憶中相約於現實生活裡,那個第一次見面的海灘相會。這又回到一開頭,某一天,靦腆害羞的Joel不知所然的翹班,搭車前往Montauk,沒有理由的。於是又重新遇見Clementine,一個新的故事又再度開始……。
這樣的故事輪迴,讓人不禁想起了張愛玲的短篇小說《愛》,裡頭那個平凡女孩與樹下的男孩,那淡淡的一句:「噢,你也在這裡嗎?」。
短短的一句話,卻已填補了過往的一切時空中,某些人的空缺。
也許與每個不同的人相遇,已是冥冥中注定的,命運之繩牽引著在忘川之河被洗去記憶的我們,去完成一場場未了的因緣。然後,在某時某刻生命交會的那一點,我們都要淡淡的說出:「噢,你也在這裡嗎?」

2007年12月22日 星期六

sangam


2000年,Michael Nyman造訪印度一個月,寫下了一首首與印度古典音樂相互交融輝映的曲子。Sangam在印度文裡面有coming together,meeting point的意思。這張專輯「Sangam」(交會),把Khyal演唱組合米斯拉兄弟-Rayan Misra 和Sayan Misra的歌聲與管絃樂器巧妙的配合在一起,交織著曼陀林演奏家U. Shrinivas的演奏,聽著聽著仿如進入了另一個超現實的空間裡,看見了苦修的僧侶走入了層層的人生風景,乾枯的沙地,濕漉漉的白楊湖畔,銀杏揚起的小道,……走到城市,獨自站在令人徬徨的十字路口與面對匆匆來去的人群……
專輯裡包含兩個大的主題Three Ways of Describing Rain和Compiling the Colors所構成的四首曲子,呈現出極限主義作曲家所欲建構的一種冥想性與純粹的音樂質感,沒有深入理解Nyman與東方文化之間的關係與影響,然而神秘古國的意象一向令人心醉神往。
猜想當Nyman在倫敦,是否猶如那想像中的僧侶,獨自立於十字路口,在攜來人往的街頭,具備著獨特的感知能力,依然能夠聽見心中菩提葉顫動的聲音。

2007年12月13日 星期四

arising


all lights rise and float
shine on landscape down below
the city has awaken
ready to embrace the hope
until all the pain becomes pearl

hoping for a glimpse of galilee
head toward eternity

2007年12月11日 星期二

narcissus


著名的希臘神話是這樣的,Narcissus是一美麗的少年,有一天他到湖邊去,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情不自禁地愛上了自己的倒影,即使是森林裡的精靈Echo為他而深深的迷戀著,Narcissus愛自己勝過於對別人付出愛。他看著自己的倒影,愈看愈喜歡,於是張開手臂,企圖去擁抱水面上那一個栩栩如生的幻象,縱身一躍,卻溺水而死。在他死後,湖邊生出了白色蕊心黃色花瓣的花朵,水仙花就叫做Narcissus。忍不住同情Echo的遭遇,為什麼誰都不愛偏偏就是要愛那一個只肯愛自己,自私的Narcissus呢 ?
而這一段故事也被無數的詩人、畫家們所歌詠,這是英國的沃特豪斯(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49-1917)的Echo and Narcissus。

tragedy

















電腦莫名奇妙的掛了。
天啊!
於是你自2003年所有的照片、檔案、所有有的沒的風花雪月回憶和故事、旅行的、土耳其照片,舊金山的照片,日本、新加坡、法國,音樂,火車橫跨美洲之旅,現在全部通通在那個神奇的小小硬碟裡。你只有希望裡面盡責的小精靈,可要好好保管一切的東東阿,有一天還是要把裡面的檔案叫出來的。是阿,這些有的沒的,莫名奇妙的檔案的確是A price beyond rubies, beyond tears.
非常敘述性的,你想起了Emmylou Harris在RedDirt Girl專輯裡邊的一首歌-tragedy。

Some say it's destiny
Whether triumph or tragedy
But I believe we cast our nets out on the sea
And nothing we gather
Comes for free

I would have paid down through the years
A price beyond rubies, beyond tears
To keep you safe with me
But your suspicion and your fear
Your vow to let nobody near was your trinity
Such a tragedy

I drew the best hand you'd ever hold
Then cashed my winnings in long ago
Settled for silver how could I know
You were waiting with the gold

I could have caused your heart to yield
But I was only a disturbance in the field
Of your dreams
And I will never see you cry
You won't be with me when I die
A waste of you and me
A tragedy

We took the wrong train toKingdom come now
No more damage
Can be done baby
It's just what the world don't need
It's another stinkin tragedy

That's how the story goes
Our chapter's coming to a close
We are history
But I will always think of you
Every day until my days are through
You made me believeIn tragedy

Emmylou Harris 是你很喜歡的女歌手之一。
出生於1947年阿拉巴馬州的Emmylou,直到大學期間才正式的學習音樂,出到早期,原本以鄉村歌手著稱,學習Bob Dylan和Joan Baez,後來將民謠、輕搖滾加入自己後期的創作,清亮的歌聲加上特殊的唱腔,還有充滿豐富意象、反戰、以個人生活為題的歌詞內容,Emmylou贏得了多次的葛萊美獎,這張2000年發行的RedDirt Girl就是其中的一張得獎專輯。

Oh, yeah…親愛的還在硬碟裡的東東們,I will always think of you.
你喃喃的說著 。

2007年12月2日 星期日

the bliss of solitude


Daffodils

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That fl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
When all at once I saw a crowd, A host, of golden daffodils;
Beside the lake, beneath the trees,
Fluttering and dancing in the breeze.
Continuous as the stars that shine
And twinkle on the milky way,
They stretched in never-ending line
Along the margin of a bay:
Ten thousand saw I at a glance,
Tossing their heads in sprightly dance.
The waves beside them danced;
but they Out-did the sparkling waves in glee:
A poet could not but be gay,
In such a jocund company:
I gazed - and gazed - but little thought
What wealth the show to me had brought:
For oft, when on my couch I lie
In vacant or in pensive mood,
They 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 Which is the bliss of solitude;
And then my heart with pleasure fills,
And dances with the daffodils.
by William Wordsworth

2007年12月1日 星期六

nothingness



Casper David Friedrich的作品,《The Monk by the Sea》,繪於1808年至1810年之間。當時,浪漫主義盛行。強調自由、平等、博愛的浪漫主義,以強烈的個人情感出發,追求人類內在真實而自然的官能性美。Friedrich是德國浪漫主義時期重要的畫家之一,他的作品所呈現的,除了揭示了城市與鄉間在工業革命後,所進行的深刻對話之外,其中多數具有宗教氛圍的作品,依舊另兩百年後的我們讚嘆低迴。相對於今日各種多元的藝術形式、媒材與風格,《The Monk by the Sea》是一件再單純不過的風景繪畫,極端前衛主義者所謂的「過時的藝術形式」與「迂腐」的象徵;然而它卻是當時德國的浪漫主義繪畫裡面,最大膽的一件作品。畫面上呈現了一片無止盡的虛無,海天一色,唯有那個形單影隻的僧人,是唯一在畫面中以垂直線出現的物件。Friedrich幽幽地告訴世人,當面對自然,任誰都要興起無限的敬畏,而人的徹底孤獨與渺小,也在這件作品裡清楚而明白地顯示。

正因為如此,藝術、文學與音樂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要素。